案发现场之反转人生下
张起灵目送着小李离开，才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外面，张起灵往前走了两步脚步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男人也没有转过头。
“你好，”张起灵看了看床头的牌子:“秦越。”
男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而后才转过头来，看向张起灵，那双眼睛很平静，几乎在一瞬间张起灵就确定，他没有病，真正的病人，没有那么平和的眼神。
张起灵放缓了声音：“你是秦越对吗？”
“我不是，”出乎意料，他摇头了。
张起灵有些诧异，指着床上的名字：“你不叫秦越？”
他说：“我叫秦方。”
“秦方？”张起灵还要再问什么，忽而听到门口的声音：“你是谁啊？”
转头一看，是一个圆脸的小护士，一脸警惕的看着张起灵，手里还端着药和针。
“我.......”张起灵难得一噎：“我，我是他朋友，来看他。”
“朋友？”圆脸小护士还是不信：“他来这里很久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朋友家人的，你是他哪个朋友？”
开了个头，编瞎话就容易多了，张起灵已经镇定下来，神情自若：“我们是大学同学，之前一直不知道，前两天在同学会听说的，就来看看他。”
张起灵长着一张不会说谎话的脸。
小护士犹豫三秒钟，就接受了这个答案，一边说一边往里走：“他来这里三年了，没有人来看过他，半年前缴费也停了，好在是咱们副院长心善，一直帮他付下去，不然早不知道要送到哪里去，你是他朋友，能联系他的家人吗？”
张起灵走到她身边：“可以试一试，我不是很了解他的家庭。”
秦越看见护士手里拿着的药，身子忽而抖了抖，护士眼疾手快赶紧喊：“快帮我按住他！”
张起灵一愣，门口已经跑进来几个护工，在秦越要挥手打翻药物的时候成功按住了秦越，护士快速的将药物打入他的身体，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秦越满脸的痛苦，却依旧习惯了似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怕打针啊？”
一边又拧开药物的盖子，倒出来几粒药，塞到秦越的嘴巴里，秦越此刻已经停止了挣扎，刚才那一瞬好像是幻觉似的，现在又变得安静了起来，乖巧的吃下了药物。
张起灵看了一眼药瓶：锂盐、苯二氮卓，都是常见的治疗精神病的药物，苯二氮卓用来辅助睡眠，此刻吃完药的秦越打了个哈欠。
护士收拾好东西，面对着张起灵这么个帅哥，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就是这样，每次打针都很怕，吃药反倒是很配合。”
“他打的是什么针？”
“氨磺必利。”
“好，谢谢。”
护士点了点头，和几个护工一起出去了，张起灵看见秦越已经闭上眼睛，要睡着了，走到床边，忽而感觉衣角被人拉住，低头一看，是秦越的手。
他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吐出来一颗白色的药物，然后小心翼翼的，避开什么似的，放在了张起灵的手里：“我叫秦方。”
出去病房，小李小跑过来：“放心小哥，我帮你看着呢，他们俩就叙叙旧，没动手动脚。”
又摸了摸下巴分析：“不过据我观察，这个方如源对咱们吴队，确实是有贼心没贼胆，聊的都是学校的事情，也就是咱们吴队一门心思在你身上，不然怎么能听不出来这么明显的叙旧？”
张起灵扭头：“你都听出来了？”
“那是。”
“那你怎么还没对象？”
“......小哥我是站在你这头的，怎么还带人身攻击啊？”
说话间，吴邪和方如源走了过来，方如源看了看张起灵：“已经见过了吗？”
张起灵点点头：“多谢，聊完了吗？”
“嗯，”吴邪笑着点头，拉上张起灵的手毫不避讳：“那学长，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饭。”
方如源的眸子在俩人相牵的手上顿了顿，而后转到吴邪脸上，微微一笑：“好，下次约。”
张起灵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拉着吴邪往外走。
看着车子离开，方如源脚步猛地加快推开了秦越的房门走进去。
秦越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仔细的看了看，又确定了一下喂药的时间，这才转身离开。
没有注意到，身后无比清明的一双眸子。
出去吴邪就迫不及待问：“怎么样？有没有问题啊？”
张起灵摊开掌心，那颗白色的药出现在眼前：“这是秦越给我的，但是他告诉我，他不是秦越，而是秦方？”
吴邪不明白：“秦方又是谁？”
张起灵摇摇头：“回去查一查，如果真的是，他很有可能是个正常人。”
一个正常人，却被关在精神病院三年。
单是这最后一句话，就让吴邪和小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回去警局小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约会的小刘和相亲的木洪叫回来，小刘对此很不满意：“你有本事叫我和木洪，你怎么不去叫花儿爷和黑爷啊？”
小李倒是怂的很认真：“有本事你们喊啊！”
小刘一噎，半晌吐出一句：“我是不去。”
吴邪敲了敲桌子：“好了，别聊了，小李，你和小刘一起去查一查，三年前进精神病院的秦越的社会关系，最好往兄弟姐妹查一查，有没有叫秦方的。”
“是。”
隔壁的同事拿着一叠资料过来：“吴队，你们要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什么化验结果？”
张起灵走出来：“我的，谢谢。”
快速的翻到资料的最后一页，看见了检查结果：盐酸帕罗西丁片。
吴邪用着仅有的药理知识回忆了一下：“这不是治疗抑郁症的吗？秦越有抑郁症？”
张起灵摇摇头：“我觉得他是个正常人。”
吴邪对于这个倒是不大赞同：“小哥，你不能觉得他是个正常人，就认为他确实是个正常人，我也问过方如源，他说过一开始秦越是因为在家里伤人，而且有过自言自语、自残甚至是人格分裂等症状，家里人才迫不得已送来精神病院的。”
“精神病院有为他做过诊断吗？”
吴邪摸了摸下巴：“肯定是有啊！没有诊断过，怎么可能收进医院呢？”
张起灵摇了摇头：“我不这样认为。”
吴邪一噎，半晌有些无奈：“小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方如源啊？”不怪他这么想，今天的张起灵似乎过于固执了。
他摇摇头，把报告放在桌上：“吴邪，我确实不喜欢他，但是这和他无关，我的专业素养不会让我公私不分，你说的没错，帕罗西丁片确实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但是它的不良反应也非常多，不止如此，在药物停下的时候，它会有撒药综合征。”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种药一旦停下，就会产生厌食、恶心、呕吐，甚至会有体重减轻，出现幻觉等行为。”
“你的意思........”
“我不确定，等小刘的结果吧！”
吴邪想了想，没有在此刻打扰张起灵，而是转身去给自己的老同学打电话，询问方如源。
张起灵听着吴邪的声音，心中那一点怒气缓缓平静下来。
他不该生气，更不该认为吴邪会被那什么方如源带走，这是他的吴邪，独属于他一个人。
谁也带不走，他不需要担心这些。
手机响起，是小刘的电话：“张法医，找到了，秦方。”
“蝶园小区5栋309，”吴邪低头看资料：“秦方，男，35岁，出生在湖北，现在在杭城经营一家公司，夫妻恩爱，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在读小学，女儿在上幼儿园，周围邻居对他的评价很高，是个三好男人。”
小刘接话：“是非常好，对合作伙伴也极其有诚信，和他合作过的公司对他都是赞不绝口的。”
张起灵不被这些表面迷惑：“如果真的是这些，那秦越呢？”
小刘挠挠头：“这不是还没问嘛！万一人家有难言之隐呢？我们查过了，秦越确实是他的哥哥。”
“去问问不就好了？”小李道。
吴邪皱眉：“怕是不行。”
“为什么？”
“第一，秦越没有委托我们来查他的事情，第二，这个案子也没有死人，也没有受害者，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立案，怎么查？”
众人顿时沉默。
是啊！查的那么欢，这个案子根本没法立案啊！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房门口。
张起灵却很淡定的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妇女，应该是秦方的妻子陈媛，此刻满脸疑惑的看着吴邪等人：“你们是？”
张起灵道：“我们是医院的，请问你是秦越的家属吗？”
陈媛一愣，点头：“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起灵道：“是这样的，秦越在我们医院已经半年没有缴纳医药费了，家里人也联系不上，您是换号码了吗？”
陈媛恍然：“对对对，我换号码了，没有告诉你们吗？我记得我让丈夫一起发给你们医院 了的。”
张起灵倒是不纠结这个：“这个没关系，只是他已经半年没有交费，如果还没有及时交上的话，可能要你们把他带回家了，实际上他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陈媛有些惊讶：“是吗？但是带他回来还得和我老公商量一下。”
吴邪已经摸清楚套路，顺势走上前：“我是秦越的主治医师，秦越的病情确实有了很大的好转，只是还有些问题想向您了解一下，有助于他恢复病情的。”
陈媛闻言，也没有多疑，侧身让他们进来了。
房间装扮的很温馨，地上还有一点孩子的玩具，她去厨房倒了几杯水放在桌上，这才坐下来：“医生，秦方的病真的有好转吗？”
吴邪点点头：“确实好很多了。”
“那就好，”她叹了口气：“三年前，真的把我们吓坏了，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发了狂，拿着刀要杀我丈夫和我婆婆，要不是周围的邻居帮忙，当时可能就酿成大祸了。”
吴邪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色：“他先前是正常的吗？”
“是啊！”陈媛点点头：“我和我丈夫一直呆在外面工作，老家都是秦越和婆婆住着的，但是听说之前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我和我老公结婚只见过他三次，也确实不大熟。”
张起灵忽而道：“你不恨他吗？差点杀了你老公？”
陈媛有些诧异这个问题，但是也没有追究：“没有什么恨不恨，事情也没有发生，更何况，他毕竟是我老公的哥哥，我孩子的叔叔，我也是希望他能好转的。”
确实很善良啊！
吴邪问：“他和你丈夫，长的很像啊！”
说起这个，陈媛笑了：“哪里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两个人是双胞胎，一点区别都没有。”
“你都分不出来吗？”
陈媛想了想：“我和我丈夫朝夕相处，还是分得出来的，但是你要是让他们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可能就不知道了。”
“对了，你为什么突然换号码？”
陈媛露出个幸福的笑容：“是我老公让我换的，现在的号码和他就差两个数字，他就喜欢弄这些小浪漫。”
“好的，”问完之后吴邪站起身：“那我们先走了，麻烦你尽快把费用补齐。”
“好的，谢谢你们啊！”
出了小区，进了车子。
吴邪坐在副驾驶转过头：“怎么看？”
小刘想了想：“家庭美满，婚姻幸福。”
木洪想了想：“妻子温柔，孩子可爱。”
小李摸了摸下巴：“妻子是温柔，感觉丈夫不大对劲。”
吴邪点头：“我和小李一个看法，陈媛的语气和表情不是假的，她确实是希望秦越能好转，而且秦方突然让陈媛换号码很奇怪。”
小刘不觉得：“浪漫呀！”
“你会因为浪漫和露子换一个情侣号码吗？”吴邪反问。
小刘一噎，确实不可能，第一因为自己的号码用了很久，熟悉的人也多，换号码很麻烦，第二，与其换号码，不如给她个新手机，更浪漫。
“这样一想确实奇怪啊！”
“好像就是故意让医院联系不上陈媛似的。”
张起灵出声：“秦方来了。”
众人立刻看去。
秦方刚停好车子，打算进楼，几人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看着他进去，小李才感叹：“这和秦越，简直是一模一样啊！气质都差不多。”
“真假的？”小刘没看过，有些怀疑：“真的一模一样？”
“真的！”小李保证。
吴邪也点头：“一模一样。”
这个一模一样，倒是有点意思。
张起灵说：“我还想，去他母亲家里看看。”
吴邪点头：“我陪你去。”
秦越的母亲住在城乡结合部，大概是年纪大了也不喜欢和年轻人住在一起，自己一个人一栋房子。
也挺开心。
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是关着的。
小刘敲了敲门，隔壁门开了，有点懵:“我敲的是这扇门啊！”
邻居顿时一脸尴尬:“啊我刚巧出门，你们找秦大妈啊？”
吴邪赶紧上前:“是，她不在吗？”
“你们是……”
“我们是秦越的医生，”吴邪解释:“有关秦越的病情需要找她了解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吴邪的错觉，说到秦越的时候，邻居的脸上露出了极其明显的嫌弃:“她这个点估计在打麻将呢！”想了想，又说:“我让我儿子去叫她，你们等等啊。”
吴邪真诚道谢:“谢谢您。”
大抵是吴邪唇红齿白的模样太招人，邻居笑到:“别客气，对了，你们说，秦越的病怎么样了？”
“有好转，”吴邪说。
邻居蹙眉:“好转啊！那老天真是不长眼。”
吴邪一愣:“怎么了吗？”
邻居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也就直说了:“秦大妈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大儿子秦方，二儿子秦越，俩个人啊长得那是一模一样，别说我们邻居，家里人都常弄错的，可这命运可完全不同。”
“怎么不同？”
“那时候村里来了个算命先生，在家门口坐了一阵，也给他们算了一卦，说是以后大儿子非富即贵，可大儿子越富，家里越惨，那是吸了家里运气的。”
“这种鬼话都信啊？”小刘咋舌。
邻居点头:“可不就信了？不但信了，从此以后对秦方可以说是非打即骂，小小一个孩子，从小包揽了家里大大小小的活，而小儿子秦越呢！一张嘴会哄人，又被家里宠着，哥哥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可秦大妈就是对这小儿子宠的不行，还老说着他以后啊会飞黄腾达，会买车买房什么的。”
“再然后呢？”
“再然后，再然后算命的还真说对了，秦方出去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好，没几年就买房买车有老婆了，对家里也很好，秦大妈态度也总算变好，刚好这时候秦越突然疯了，说是拿刀砍人，吓死人了，现在家里就一个儿子，秦大妈天天打麻将别提多悠闲了。”
吴邪听着这个故事，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大对，恰在这时，邻居儿子跑回来:“妈，人回来了。”
几人站起身，之间一个穿着时尚，手里戴着玉镯子金戒指打扮颇有些浮夸的老妇女走过来:“谁啊？”
邻居道:“你可算回来了，这是秦越的医生，说秦越病有好转呢！”
秦大妈的脸色立刻变了:“胡说什么？你们到底谁啊？”
吴邪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我们……”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再来我就要报警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门，因为慌乱，钥匙都拿反了。
刚要关上门，吴邪伸手按住:“警察，请你配合调查。”
房子很大，张起灵问:“可以随便看看吗？”
也不等秦大妈答应，直接看起来。
房子一共三层半，看得出来，二楼是老早装修过的，一楼三楼都是重新装修。
二楼一个客厅两个房间，一个很明显是秦大妈自己的，还有一个房间推进去，里面有一台电脑，一堆游戏碟，墙上贴着温碧霞的海报，床头放着不少漫画书，照片上的人分不清楚是秦越还是秦方，但是依稀可以判断。
“这是秦越的房间，”张起灵道:“秦方呢？”
木洪道:“张法医，在楼下。”
一楼挨着厨房有个储物间，门已经开了，但是里面尘封的腐旧味还是浓郁，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等，不打开什么都看不见，打开来，一张床，一张书桌，这就是全部的东西了。
书桌上放着一叠书，张起灵打开来，看见本子上的名字:秦方。
“都是儿子，这差别待遇简直了！”小刘愤愤不平:“就这样秦方还能孝顺她，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张起灵看着那字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大妈显得很慌张:“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可没犯法啊，”
吴邪微笑:“你别慌，我们就随便问问，关于你儿子秦越……”
“他说什么了？”秦大妈立刻慌起来。
吴邪眸子锋利:“他已经是个疯子了，还能说什么呢？”
“对……”秦大妈突然反应过来了:“对，他已经是个疯子了，已经疯了……”
吴邪的眸子一瞬不离的看着她，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你说秦越拿刀砍你？”
“……是。”
“什么刀？”
“菜刀。”
“当时有人看见吗？”
“没有。”
“砍了你哪里？”
她低头看了一眼:“左，左手……”
“去医院了吗？”
“去……”她又摇头:“没，没去。”
吴邪眸子微微一沉:“好。”
警局里。
吴邪手里的笔轻轻敲着桌面:“这个秦大妈反应太奇怪了，如果是邻居说的，她以前很宠这个儿子，怎么提起她小儿子，会是这样害怕的反应呢？”
“对啊！我们去的时候，她恨不得根本不认这个儿子，就算知道他不孝顺，也不能区别对待成这样吧？”
小刘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小儿子伤她了？之前不是说他发疯拿刀砍他妈吗？”
吴邪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但是当时她说的也很含糊，一会儿说秦越拿刀看她左边，一会儿又说是右边，说去医院了，又说没有，她肯定在撒谎！”
“撒谎？为什么？”
张起灵把一叠照片放下:“因为这个秦方，不是秦方。”
审讯室内，秦方坐在椅子上对着吴邪和张起灵，眉头紧蹙:“我说二位警官，我可没有犯法，你们抓我干什么？”
吴邪把秦越的照片放下:“这谁你认识吗？”
他只看了一眼:“我弟弟，秦越。”
吴邪道:“你弟弟秦越为什么在精神病院？”
秦方有些无语似的，靠在椅子上:“他三年前突然发病，拿刀要砍我妈，我们报警了，一起送到精神病院去的，他犯病了要杀人，我们总不能留他在家里吧？警官？”
吴邪继续问:“那为什么，他在精神病院三年，你们都没有去过，而且在半年前，停止了缴费？”
他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很忙，医生也建议少去探望，至于半年前停止缴费……是我忘记了。”
张起灵示意自己来，吴邪退到一边，张起灵把一叠东西放在桌上，那是一张很旧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符号:“这是从你房间找出来的，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他看了一眼那张纸:“太久了，我也忘记了。”
“这是你的思维导图。”
“都是很久以前的了，”他看着张起灵，一字一句:“我忘记了。”
张起灵缓缓坐下:“人的DNA不会骗人，人的过去，记忆，思维方式，都不会骗人。”
秦方的身子一僵。
张起灵把照片一张一张放下:“你和秦方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同，从小到大，秦方就比你优秀，你妒忌他，所以想办法代替了他，你用药物让他发疯，有家里人帮助，你顺理成章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生活习惯都一样，所以他的妻子也没有分出来，三年的时间，你理所当然占有了他的一切。”
“你胡说！！”他突然发了狂:“你胡说，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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